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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隼】文字与歌(游吟诗人pa,7k完结,甜饼)

· 新年快乐,复健失败,有一天晚上突然的很电波的脑洞

· 字数7k,我流设定,BUG多,剧情无脑,ooc严重

· 希望阅读愉快



00.

如果说文字是水,那歌谣就是土地,前者顺着崎岖高低潺潺流淌,或汇成汪洋。

 

01.

[落霞村的人们喜欢游吟诗人。]

[那些背着维埃琴的年轻人总是轻飘飘的,穿鲜艳的服饰,夸张的帽子像只蝴蝶,隔老远就能看见,等走近了,他们往往抚弄琴声,弹几个调子当打招呼,随即便会被等在村口的小孩兴高采烈的簇拥进来。]

[孩子总是喜欢新奇的东西,大人则对几年前用歌谣将村子不远处,那片能看见绝佳落日的山谷传播出去的吟游诗人抱有谢意,他们热情地招待诗人们,并乐意在傍晚带前来的旅者一起去往落日谷,在余霞里席地而坐,听维埃琴奏起的简单小调,诗人清亮的歌声在山谷中回荡。]

 

——海走到村口的时候没想到这里一副门可罗雀的光景。

他摸出背包的羊皮卷,半信半疑地又打量了几眼,确定这里就是描述中旅者如织的地方,但一眼望到底,穿过稀稀落落明显是村民的人们,实在找不到任何热闹或者忙碌可言。

他突然庆幸自己不喜欢典型的游吟诗人打扮,没穿戴大红短袍和明黄帽子,否则也和眼前的地方太格格不入了。

而且直觉告诉自己,至少这些村民并不像描述里那么喜欢游吟诗人。

“不进去吗?”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海第一反应是把背包露了一头的琴往里遮——又在看到人的时候停下动作。

“安心,村里的人也不至于看到游吟诗人就捆起来绑到木桩上火刑。”见他不说话,对方笑吟吟的安慰。

“我可没想到那种程度。”海这才反驳,他刚才是有点走神,毕竟作为吟游诗人海也见过无数个体,但眼前人只是一眼,就毫不费力地从芸芸众生中脱出,除了相貌的精致,还带着奇妙的亲切感和奇异的非人感。

总不会是个精灵之类的?

“很遗憾,我只是个慕名而来的普通旅人,”对方摆摆手,“绝对不是什么魔王之类的。”

……原来是魔王啊。

“暴露了?”这人歪头,一脸不解,“阳明明说就算不小心卸除魔法后被怀疑,普通的否认就可以了。”

“不,在否认之前至少先别和我的心理活动对话啊,”海惊讶于对面还先惊讶起来的反应,甚至对那人口中的“阳”产生了点同情心,“我觉得你还是别卸除你说的那个什么魔法比较好。”否则能瞒住一天算他输。

“这片大陆有各种各样的种族,和人的交流也很密切。”

“那些种族可不会跑来看人类的景点,”海不为所动,对方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具体来说就是以前在城镇弹唱时,趴在窗沿的小孩假装没听到家长喊自己睡觉时候的样子,“而且你说的交流主要是指打架,因为抢占地盘或者互相贬低之类的。”

“没想到海比外表看起来老练得多,居然和春说了一样的话。”

“你真的有在反省吗?”连自我介绍都免了的诗人挑眉,并没发现自己就像有什么经验一样无师自通地管起了对方。

“是~”好在对方似乎也没感觉,或者说不介意这种管教,懒懒地答应完,在海的眼神督促下手指随便在空中划了几道。

动作刚落,虽然样貌未变,他刚才带来的强烈异样感却消失不见了。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恰巧来观光的普通旅人,霜月隼”对方伸出手,“接下来的旅途就请多照顾了。”

 

 

02.

有的人说请多照顾只是客气,有的人说请多照顾还是客气了。

 

这是海这几天忙里忙外照顾某人的心得体会。

从早上叫起床到出门当向导到吃饭帮忙递个碗筷夹个菜之类的,他合理怀疑就这么下去,隼的指甲都要自己来剪。

虽然也没觉得不情愿就是了,带着当夜宵的浆果敲门时海分出空自我澄清了一下,他家有弟弟妹妹,对这些事驾轻就熟,也可以说喜欢。

而且,房门应声而开,毫不避讳在他面前使用魔法的魔王趴在窗口根本懒得动,海看着隼被月光染得更清透的银发,又觉得这种“没有不情愿”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那种亲切感。

 

“辛苦了。”隼看到加餐快快乐乐伸出手,这种村庄周边的矮树结的果子深得他意,天天指挥海摘些过来。

“确实味道很好,”海也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顺着舌尖一路流到喉咙,“可惜大部分都烂在地里了。”

实际上这种浆果也曾是落霞村的名产,可如今,当海几天前出于礼貌,对让他们借助的主人请求同意时,表情木讷的男人听完露出一丝不快,说了句爱摘就摘便出门了。

海走到隼说的地方,只看到无人理会的成熟果子烂在路边,深红的汁水把土壤染得一塌糊涂。

“繁华只是一时的,”隼把玩着一颗果子,“吟游诗人不会只停留歌颂一个地方,旅人也不会一直来到这里。”

“这里确实太远了。”海想想自己一路的跋涉深有同感,如果不是揣着个愿望,他大概也不会执着于历尽风霜只为了看一个落日。

“不止如此,他们在落日谷被发现前闭塞了太久,对突然涌入的新东西只是接受,却没有足够的经验转化和储藏,新的物品、见闻和知识,对这些村民而言,是‘会让旅人觉得快乐’的东西,不是‘自己也必须理解’的,所以当那些人厌倦了这里,这里自然就被抛弃,慢慢的重新封闭起来。

而被抛弃与不曾被爱着是截然不同的,因此他们逃避这段历史,回归之前生活的欲望会更加强烈也是理所当然,甚至只是无视我们都是因为他们的善良。”

“……”

“怎么了,海?”

“就算这么说,也不该就这么逃避,”海靠到窗边,夜晚的村子安静地只有风声,灰黄的土地和灰黄的房没有半点活力,“不说游吟诗人,至少文字和音乐……那是什么?”

他探出身子,隼顺着海的目光望过去,看到月光下,有个矮小的影子正从一栋小楼的二层窗户翻出来。

还没等海“是小偷吗”的疑问发出来,那黑影突然手滑,结结实实从外墙掉了下来,摔了个屁股墩。

海和隼对视了一眼。

 

 

03.

眼前的小孩海有印象,是这几天会偷偷打量自己,又被大人强拉回家的几道目光中的一个,现在他背靠着墙,被两个青年堵死了逃跑范围,只好抬起脏脏的小脸努力瞪海,还时不时吸吸鼻子。

小孩的眼圈还是红的,轻微肿着,海先兜不住软下态度,摸摸孩子的头,温言问了一句怎么了。

说这话时隼极其让人不能无视地看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和平时要求照顾的样子没差,而海已经慢慢把握到了这人天马行空的本质和规律,于是心里排除了几个选项,最终犹疑着抬起空着的手,也揉了揉隼的头。

隼很是开心——不知道是因为摸头还是海接上了他的电波——总之都是些奇妙理由,他抬起脸顺着海的手掌蹭了蹭,像撒娇的猫一样,才转过去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说话的小孩开口。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家里……我的妹妹……”一说到这个,小孩刚干涸的眼睛又开始泛滥,“她生病了……”

“不要哭,”海将小孩抱到怀里,拍着他的背,“慢慢说。”

随着安慰小孩慢慢平静下来,尽管时不时还在抽噎,但还是断断续续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他白天因为要给病重的妹妹找药不知道第几次和家里人发生了争吵,家人不同意他出村,便趁夜离家出走想要悄悄地去。

“苍狼的牙和毒杉的果啊,确实能治病……”海拍着小孩的背,后者大概是白天的争吵和晚上的行动消耗了太多精力,眼看就要睡过去。

“但这不是他和他家人能拿到的东西。”隼伸出手,指腹抚过小孩的眼圈,红肿消了不少。

“不过那家人说的那些话,也难怪他想跑出来。”想到小孩复述的那些怒骂,海拧眉。

“文字可是很细腻的东西,但对于拒绝接收疏于使用的这里的人来说,当然很难把握尺度。”

“那怎么办,送他回去吗?”

海刚说完,却不料这句话引起了对方的极大反应,小孩从半梦半醒里惊起,抓着海的衣领就是一嗓子:“不要送我回去!”

又意识到自己就在家门外,小孩捂住嘴,却又扑簌扑簌掉下泪来。

“好好好,不会送你回去的。”海被喊了个措手不及,余光瞄到隼似乎在偷笑也没空顾及,赶紧抱着小孩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小孩捂着嘴的手又移到眼睛上,努力压抑着抽泣,“我不想回去,我想救我妹妹,就算很远很远,我也想去,我不想像爸爸妈妈说的当她没出生,她就在床上啊,她没有没出生,她就在那里。”

“不要道歉,”海拿开小孩的手,看着他,“我去给你找,你在家里等着,好吗?”

 

 

04.

本来都做好了勇者斗恶龙发展路线的准备,没想到小孩的回答是不好。

海扎好帐篷,回头一看发现小孩靠着隼,隼靠着自己的旅行包裹,一大一小已经睡得很香了。

他好好一个游吟诗人,到这里后歌没唱,曲没谱,当完日常保姆还要当探险保姆。

又有什么办法呢,海叹口气,孩子并没有意识到父母的话本质有什么问题,但下意识感到恐惧,对回家极度排斥,当时要是强行送他回去,估计之后也会再跑出来,如果没有再遇到他们阻拦,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而隼——他更没法阻止。

默默数落了几句这人行动的过分自由,海轻手轻脚抱起小孩放进临时落脚点,又转而回来,对着隼的睡颜犹豫起来。

他没犹豫多久,一阵风穿过森林,树叶沙沙得响,当下二号念头就占了上风,海弯下腰,拿出十二分的小心将手绕到隼的腰和腿弯,慢慢发力抱起对方。

隼没醒,虽然他那副表情也看不出是睡得沉还是浅,海盯着对方的睫毛,觉得是不是太长了,目光又落到隼的脸,想到几小时前对方猫一样的举动,突然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烫。

他没问隼是不是能用那虽然平时拿来开门关门,但一细想就知道很强的魔法做些什么,对方既然没这么提,就一定是因为这条路行不通。

海没来由的笃定,坚信自己十分了解隼,但这种了解从何而来又根本说不通,硬要想的话……

风又来了一阵,比刚才稍微强些,隼轻微地往海这边靠了靠。

还是别想了,海甩甩头,将那些有的没的抛到脑后,把怀里的人也放进帐子。

 

“毒杉之所以叫毒杉,是因为它有毒、啊痛。”

海收回手:“让你从头说也不至于从这个开始啊。”

“我已经跳过这种树的发源和演变,直接从性质开始了。”

“你可以连这个也跳过,有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比如弱点啊之类的东西?”

“对我来说这种植物全是弱点呢。”

“不要站在毁灭它的角度说!”

……

次日一大清早,小孩捧着脸津津有味地咬了口不知道哪里来的干粮,围观着这场对话。

这一定就是爷爷说过的“喜剧”吧。

“不是哦。”

刚这么想,那个银发的大哥哥突然就看了过来,虽然嘴上在否认,但似乎没一点介意的样子。

另一个大哥哥却好像在介意,他一直在看这个大哥哥,样子有点像妈妈担心爸爸。

小孩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但莫名感觉眼睛有点酸,于是低下头,又咬了一口饼,家人吵架当天和,权当想父母了。

 

“你又随便读……平时也给我注意一下,保护好自己。”有别人在场,海也说得委婉,但想到隼这种个性,万一不是来这种避世的村落,而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不禁还是有点着急。

“我会好好注意的,”隼难得没有拉开话题,甚至比海还认真,“海也要好好保护我。”

“?”虽然好好回答是没错,但我有后半句里的意思吗?

“当然有,”隼依旧理直气壮的,“刚才读到了、啊痛。”

 

 

05.

尽管和隼说话很难集中在一件事上,但想到即使留了留言,小孩的家人也一定心急如焚,海和隼还是高效率地制定了行动计划。

先是毒杉,这种树不能攀爬,会被枝干上细密的倒刺勾到皮肤染上毒菌,虽然隼没说,但海猜到自然与各个种族一定都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加上有小孩眼也不眨的旁观着,因此依然没提魔法这条路。

他砍了几颗还算年轻的无害白杨,在隼的暗中帮助下叮叮当当做出个简单梯子,幸好毒杉普遍不高,海给手裹上厚厚的布,准备上梯采果。

毒杉的果子是深紫色的,与枝干不同,成熟的果子并没有毒性,只是表皮十分脆弱,如果摘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很容易沾上枝干的毒菌。

自制梯子还算结实——也或与有隼的帮助加成。海慢慢往上爬,约莫过了半刻,才选好了目标,扶着梯子伸出手去。

他小心翼翼的捏住果子,手微微旋转,把连接处的枝条拧断。

过于专注时,世界好像都放慢了,不远处的鸟鸣也几不可闻。

即使看不清动作,小孩也跟着紧张地屏住呼吸,而隼一直都安静的,仰着头注视着海。

 

树上的人此时也无暇顾及下面,海慢慢动作着,感觉手都酸了,才成功拧下果子,他收回手,将之包起来,终于松了口气,低头确认了距离,正打算一只手稳住平衡下来,但这时却又是一阵风。

——还有鸟!
不远处一只鸟忽然惊起,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动着附近几十只休憩的鸟类都振翅飞起,四周忽然变得嘈杂不堪,还有鸟仓皇中往海的附近晃了半圈,海连忙侧过身子想保护好手中的果实,不料因为这个动作往左移了半臂距离,连他都没意识到,手肘和一枝伸出的毒杉枝干已是咫尺距离——

 

声音突然静止了。

 

像是被什么推着一样,海回到原来的位置,他这才看到刚才险些擦过手肘的,布满尖刺的树枝,后怕蓦然爬上心脏。

 

而这时,一切又开始流转起来。

鸟类并不敢靠近毒杉,海稳稳神,顺着梯子慢慢爬下来。

 

他把毒果小心装入准备好的盒子,又让兴奋的小孩把盒子放进帐里,看着后者郑重的捧着自己最大的希望走开,才回过头,比刚才还小心并且心虚地凑到隼面前。

“没事吧,隼。”

“和这里打个招呼而已。”隼的脸色有些苍白,“上午是不是某人还嘱咐过什么话?”

“抱歉,”海看着这段时间以来隼第一次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害你做了冒犯这里的事。”

“这种事不用介意。”自称魔王的人这下倒端出点架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说的是这个,”虽然这个时候不该这么想,但总觉得这个时候的隼也有那么点可爱,海勾起嘴角,在隼抗议前直起身子,张开手把对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隼的背,“下次不会让你担心了。”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隼回抱住了自己。

“这次就算了。”

 

06.

苍狼并不在森林里,而在离落霞村更近一些的荒野中,但从不干扰人类,人类也并不敢靠近它们,基本处于两看两相厌,不看对大家都好的状态。

海和隼之所以选择先摘毒果一是因为果子的获取更难,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小孩的强烈要求。

拿到毒杉的果以后小孩一反常态不再迫切,反而逃避一样每天拉着海问些见闻,拖慢进度的意图明显。

“你是不是不想拿苍狼的牙?”没办法,海又像第一次遇到一样把小孩拎到残垣前,“你知道苍狼在哪里,对不对?”

小孩退无可退,只好捏着衣角,不肯抬头,半晌才低声回答:“我被救过。”

“被狼?”海看了看隼,苍狼虽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也应该不喜欢人类。

“上次,上次想要去找药的时候,我被发现了。”小孩抹着眼泪,“有一只很大的狼救了我,把我送到村口。”

“所以你想去上次的地方,找到它,杀了他,拿它的牙?”隼越过海凑到前面,问题有些尖锐。

小孩拼命摇头,又点头,又继续摇头。

“……只有一种药可以治好病吗?”

“如果可以的话,你也不会告诉我们需要苍狼的牙了,对不对?”

“我不想……”小孩沉默了一会儿,衣角被他蹂躏得快要破了,“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就算之后我被它报复也没关系,我想救我妹妹。”

隼没说话,注视着小孩的眼睛,后者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看穿了一样。

就在小孩不敢呼吸快憋得昏过去,海忍不住准备解救一下他时,隼终于拍拍手站起来,脸上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不以为意:“有一件事你要记住。”

“什么?”小孩仰起头,费劲地看着高挑的青年。

“小孩子才做选择~”

“隼?”海终于在这人灌输更多奇妙语句之前打断对话,“你别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啊。”

说罢,也不管玩得开心的人,海凑到小孩面前,摸了摸头以示安慰:“我们没必要杀苍狼,只要取它的牙就好了。”

“怎么取?”小孩依旧很懵。

海把小孩抱起来,视野变高,开阔的荒野一下收于眼底。

“找。”

他这么回答。

 

“动物是没有墓穴的,这样至少你可以接受了吧。”

站在一只年迈的苍狼前,海问小孩。

后者用力点头,然后慢慢凑上去,摸了摸这只衰老的苍狼的皮毛。

苍狼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一点,直直看着小孩,嘴里发出低低的恐吓声。

小孩吓得退了几步,又像想到了什么,稳住身子,腿发着抖缓缓挪了回来:“对不起,哥哥说不会痛的,但还是对不起。”

海和隼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苍狼继续看着小孩,喉咙的声音逐渐变小,直到那双稚嫩的手再度颤抖着覆上皮毛,眼睛也安静地闭上。

“他允许了。”隼说。

“稍微再等一下吧。”小孩依旧呆在苍狼身边,海拉着隼坐到火边,从背包拿出维埃琴。

 

他拨动琴弦。

海跟着家传的羊皮卷的描述走了很多地方,他的诗曲大都是从这些路途中提炼出来的风光与人文,清唱在荒野的一角响起,海所见过的美景,经历过的事情也一并如画一样展开。

字符随着他的吟唱流淌起来,像清澈的海水,像甘甜的果浆,能把心中空洞的某处填满,隼闭上眼,小孩也沉浸在这不可思议的安宁中,不远处有萤火虫被吸引过来,草丛里透出星星点点的光。

 

07.

两人把小孩连同药材送回村里时,小孩的父母已经在村口等了好几天了,看到孩子便冲了过去,毕竟即使收到留言,对父母来说这几天依然度日如年。

而小孩一路惴惴以为会等到一顿臭骂,没想到被父母牢牢抱住,耳边是平时少言寡语的父亲和老数落自己的母亲哭声里语无伦次的道歉,听着听着自己也鼻子一酸,开闸放水一样哭了出来。

海舒了口气,和隼走出村子。

 

“他们也会再次接受的,文字和游吟诗人。”隼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

“这就是‘缘’这样的东西,”这是对方却又一脸天机不可泄露,“那个孩子听到了歌谣,缘就已经结下了。”

“是吗?”海想了想,“那你呢?”

“我是自由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海等了等,隼却并不接话——绝对是故意的——但他也没办法,只好继续开口,“我们之前也有这样的东西吧,结下的缘。”

“这就靠你自己去发掘了,”隼没否定海的猜测,但也没回答他的问题,“海的直觉真的就像野兽一样。”

“这是在夸我吗……算了,总感觉你在等着我这么问,”避免自己被惯例开涮,海连忙换了话题,“你之后怎么打算?要去别的地方吗?”

“我的旅行一直都是随心所欲的,”隼忽然停下步子,目光高深,“海呢,你的羊皮卷还记载着什么地方。”

“这个嘛,说来凑巧,落霞谷就是最后一个地方了。”海愣了一下,回答道。

“野兽的意识看来也还没到位啊…”

“??话题还在野兽上吗?”

“不,”隼笑了笑,“那接下来的旅行地点就由海来定好了。”

“可以吗?”

“可以啊,”隼贴上海的额头,

“我们的‘缘’早就已经很深了。”

 

 

文字究竟是什么?

它可以是拥抱,是推开,是温暖,是伤害,是泛着寒意的刀,是甜腻美味的吻。

是‘缘’的起点、媒介与结束。

隼在羊皮卷里记录的片段,则是海小时候的世界,长大后的指引,

所以从很久很久以前,在海尚未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与他的命运缠绕在一起的和隼的“缘”。

 

你自然而然循着我的文字开始故事,也会自然而然走到结局。

我早就在这里等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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